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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见:工程师使命与商业的交集

作者:六爷
2016/11/28 12:21

两年前,唐波和吴文良想一起做一家新公司,至于要做什么,并没有限定具体的产品。吴文良回忆,当时他们讨论的方向很抽象,所以最终达成的共识是——Connect Unconnected,“就是把那些没有连接的东西连起来。”

听上去很像“万物互联”那套过时的话术。但实际上,他们的重点并不是那些没有连接的设备,而是每一个与亲人处于分离状态的个体。数据团队曾告诉吴文良:在中国,这类人群的占比达到了 97%。

亲见:工程师使命与商业的交集

(从左到右依次是:副总裁钱晨,高级副总裁吴文良,CEO 唐波)

镜子、平板、音响,看到实物之后,三个记者对“亲见 H1”表达了不同的感知。场面倒不尴尬,因为若给 H1 划分一下品类,唐波自己也给不出一个合适又精确的答案。当然,官方语境里的产品功能名还是有的,叫“智能座机”。

现在还有人在用座机吗?工信部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能回答这个问题:

10 月,全国固定电话用户减少了 74.3 万户,今年累计流失数量达到 665.1 万户。截至 10 月底,全国固定电话用户数量约为 2.87 亿户。

虽然不知道固定电话的命运是否会与 BP 机相似,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当下,固定电话的用户还在加速流失。

以此为背景,唐波、吴文良、钱晨似乎便有点非主流了,他们三人至今仍是坚定的固话用户。

在唐波看来,固话的特点很鲜明:简单,可靠,信任。“你不太会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钱晨则表示或许是自己太老派:“用座机有一种情感的东西在里头,打到家里有人接的时候,说明那个人在家。”吴文良随即帮他总结:“就一样,踏实。”

当然,固话用户的身份倒不是他们做亲见的原因。用钱晨的话说,“不能一上来就把自己做窄了。”只不过他们“Connect Unconnected”的使命,显然与“重新定义固定电话”产生了交集。

2016 年 2 月,唐波和吴文良携亲见第一款产品 S1 亮相 MWC 时,他们被媒体称为“大叔级创业者”。在亲见官网上也可以看到,其核心团队均有 20 年左右的从业经历。清一色的“大叔”。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 CEO 唐波以外,核心团队的其余六人均为摩托罗拉的老员工。他们是中国通信行业最早的一批人,所以很清楚,如何更有效率地应用技术,以及更有质量地应用技术。

在商业世界里,追求效率往往更容易找到最优解,比如同质化严重的智能手机;而一旦到了“最优解”阶段,一些工程师便会觉得乏味,比如终于从手机行业退休的钱晨:

“对市场有不同的理解,便会产生不同的产品,这个东西是对技术重新做裁剪,兴奋的就是试的过程。手机呢?手机已经没有对技术重新裁剪的那种东西了。”

回头再看亲见 H1。为了保证高品质通话,H1 可以插 SIM 卡,支持 VolTE,钱晨解释:“WiFi 最大的问题是中间过的节点太多,哪个节点突然变窄,音质和图像品质就会下来。”声腔也得讲究,“想做好拾音,麦克风一定是两个以上,拾音的同时需要消噪,但又不能全消,全消了声音就太干。”

总之,这需要软硬件齐活。

采访进行中,吴文良索性对比了两种网络环境——WiFi、VolTE——下的视频通话质量,将画面投射到电视上之后,两者的差距的确明显。

前段时间,他们还无意中做了一次测试。钱晨因身体不适留在北京家中休养,唐波、吴文良则去了南京研发中心。三天的会议全程用 H1 进行视频通话,“最短 5 小时,最长 12 小时,中间没有一次卡断。”

“这种沟通很轻松,而且很可靠,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除了支持 WiFi 还支持 4G 的原因。因为只是 WiFi,没有 VoIP 的话,QS(Quality of Services)是相对比较难保证的。另外,中国还有很多地方是宽带到不了的,但中国的 4G 覆盖非常好。我们让用户可以选择。”唐波说。

    

硬件是个坑,这几乎是一种共识。钱晨不止一次地提到,“只要是做生产,一定肚子疼。肚子疼的时候也只能熬着,熬着熬着就过去了。”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件一厢情愿的事情,很多厂商也愿意“熬”,却总是卡在供应链这一环。

H1 造型奇特,结构件需要定制,这一度难住了一群老同志,“找手机供应商,他没这么大吨位的模具,找家电供应商,他又做不出这个精细度。”江湖地位在那,对方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绝,只是好言相劝,“国内的做法都是把它切开,分成两件走。”

被否定了太多次之后,吴文良也很绝望,甚至已经让设计师去做一个备选方案,但在彻底放弃之前,“终于有一家供应商把它造了出来。”

“供应链重要是策略,而不是谈价格,”钱晨补充道,“如果他很认可你的未来,他基本上就是做一个科研类的东西,对他的发展也很重要。这么小一个公司,又是个新品类,拿量去忽悠,没有人信的。”

“有一点画大饼的意思。”记者质疑。

“画饼没用的,行业里都是聪明人,你骗谁呀,谁能上你这当?”钱晨反问道,“你只能跟他说我希望五年以后怎么样,大家能不能共生、共成长,讨论的是这件事。”换句话说,供应商也很看好亲见。

当然,愿景之外还要有关系,钱晨给记者举了“同学会”的例子,区别是,别人的朋友在长江商学院,他们的朋友在供应链。共同点是,朋友的基础都是商业共识,而不是单纯的江湖救急。

后记

把金庸那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放在中国创业语境中便是“要么快要么死”,听起来就有一种破釜沉舟的血腥味。但显然,唐波、吴文良、钱晨都不吃这套:

“对年轻人来说,他们的方向永远是一个,就是冒险,但对我们老同志来说,是在冒险跟保守之间做一个权衡。英文叫 Can calculate the risk,可以计算的风险。”

在他们的理论模型中,无论是“服务视频化”的趋势,还是画面、声音、设计等细节,似乎都能论证 H1 这种产品的存在价值。但新品类的成立必然是从怀疑开始的,市场才是盖棺定论的试金石。

对此,钱晨用一句“到时候再说”回应了记者“会不会担心市场反馈不好”的假设,唐波则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能够让第一批用户体验到它。”毕竟修这条路之前,他们是带着使命感出发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吴文良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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