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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颁给的是新药研究者屠呦呦,而不是中医

作者:林藠头
2015/10/06 13:36

因为提取出了抗疟疾药物“青蒿素”而挽救了无数生命,屠呦呦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因为青蒿素和中草药“青蒿”的关系,有人认为这是中医的胜利,有人认为这次诺奖和中医无关,一场中医存废问题的大论战又开始了,看起来还会在争论很久。

屠呦呦发现青蒿素的经过

屠呦呦自己发表于Nature Medicine的文章里提到,他们所在的523工程抗击疟疾研究小组“开始从中草药中提纯可能具有抗疟效应的成分”,明确表示过是从中草药中提纯成分;而屠呦呦的诺奖提名者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学术副所长饶毅在一篇学术文章里提到“屠呦呦研究小组的余亚纲梳理过可能的抗疟中药,开列了有808个中药的单子”,其中也包括青蒿,“屠呦呦研究小组后来也观察到青蒿的效果,但水煎剂无效、95%乙醇提取物药效仅30%到40%”。

转机出现在葛洪所著的《肘后备急方》,里面写道“又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绞汁”而非“煎煮”的做法让屠呦呦意识到可能是高温破坏了青蒿中的有效抗虐成分(屠呦呦的文章里明确提出了这则文献对于研究的帮助),于是提出用乙醚提取青蒿,其提取物抗疟作用达95%到100%,这一方法是当时发现青蒿粗提物有效性的关键,其后,屠呦呦研究小组的工作集中于青蒿。

由此可见,中医将抗疟研究对象锁定在808个对象里,缩小了研究小组的研究范围,减少了工作量;并且最终青蒿素的提取直接受到《肘后备急方》的启发。

诺奖颁给的是新药研究者屠呦呦,而不是中医

但我们同时也可以看到《肘后备急方》里有若干种关于抗虐的治疗方法(据说达到40种),记录青蒿这一页就包括豆豉捣丸三枚、炭烤大蒜、蜘蛛去头等等,饶毅也在他的论文中提到,“应该附带指出,有些古书曾记载热水煮青蒿用于治疗疟疾,这种不可靠的记载妨碍了发现中药的真正作用”,前期研究中青蒿“水煎剂无效”,应该也是受了不可靠记载的影响。可以说,中医对屠呦呦的抗疟研究既提供了线索又造成了巨大的干扰。

青蒿素和中医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生长在北京的青蒿含青蒿素比较少。作为药物生产,我们急需青蒿素含量高的青蒿。523工程中的合作者在四川找到了这样的青蒿”——屠呦呦《青蒿素的发现和中医的馈赠》

“其后,屠呦呦研究小组的工作集中于青蒿。倪慕云先试图获得青蒿中的活性化合物,以后钟裕容成功地获得结晶“青蒿素II”……从明确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的抗疟效果到获得青蒿素,从而确定了抗疟分子。”——饶毅《中药的科学研究丰碑(修改版)》。

这两天已经有不少文章试图否认青蒿和青蒿素之间的关联,从屠呦呦和饶毅的文章里我们可以看到,两者是有关联的。后续医学工作者从其他种类的植物中也提取出了青蒿素,也通过人工合成的方式合成了青蒿素,这是后话,但最初发现可抗虐的青蒿素就是从青蒿中提取的。

但是,青蒿首先是植物青蒿,其次才是中草药青蒿。青蒿素提取自青蒿,并不能粗暴地归功于“中草药”的贡献。

屠呦呦的文章里提到:“我1955年从北京医科大学药学系毕业,之后在中国中医科学院从事中草药研究。1959年至1962年,我脱产参加中医培训,这些课程是专门为具有西医背景的专业人士所设计的”。

需要指出的是,屠呦呦是受过正规现代医学训练的人,虽然受到《肘后备急方》的启发,但对于青蒿素的提取、试验和化学成分的分析手段都是中医不具备的;她的抗疟研究虽然以中草药为研究对象,采用的却是现代医学的研究方法,和中医(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并不能混为一谈。

一个问答

“关于屠呦呦,能不能说这是你们第一次颁奖给中医(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你怎么评价这个领域的贡献?”——一位中国记者在颁奖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问。

“非常重要的是,我们不是把本届诺奖颁给了传统医学(Traditional Medicine)。我们是把奖项颁给被传统医学启发而创造出新药的研究者。”——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委员汉斯·福斯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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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颁给的是新药研究者屠呦呦,而不是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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