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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个月前,广西贺州航拍飞手小澄在淘宝上买了台伞形八轴,被卖家骗了。
“碳板全是毛刺,中心版说有2.5,但实际也就2.0厚,电池板缺了一个角,折叠件是旧的,有使用过的痕迹... …”
最终小澄没有选择投诉和退货,他认了,因为他觉得维权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在这之后,他就像和情人吵架一样,一气之下卖掉了自己所有的飞行器设备,准备用这些钱来结婚。
不过和许多情侣吵架再和好的结局一样,小澄冷静下来后省了几个月钱又买了一台DJI精灵和一台伞形八轴。
“没办法,还是舍不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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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的小澄,还处在一个该玩玩具直升机的年龄。有一次他带着损坏的玩具去航模店修,看到了店里的固定翼飞机模型,从此开始“入坑”。不过小澄固定翼飞得并不好,于是他慢慢把主要精力转到了多轴上。
小澄今年23,与我们对“玩无人机的都是土豪“的固有印象不同,他的工作似乎很杂:在酒吧打碟、改装摩托车… ...买设备的钱都是做工攒下来的。
摄影圈有一句著名的调侃,“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航拍圈的状况也类似,要买各种设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当谈到“炸鸡”这一话题时,由于操作不当炸过几次的小澄表示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又要出钱了”。
不过“钱”还是敌不过“瘾”,小澄在更换和升级设备上还是显得很勤快,每次一攒够钱就买更好的。
“越好的设备意味着操控手感会提高,飞行档次也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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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一名飞手,小澄却是孤独的。这倒不是因为他性格如此,不愿融入相关圈子和大家一起玩,而是在贺州这样一座小城市,他很难找到同类。
类似的状况还出现在其他几位飞手身上,来自四川广安的小刘和浙江温州的Yuri都是靠着自己摸索和上网搜资料玩出来的,前期没有人指导或点拨也就意味着他们“炸鸡”的频率比其他大城市玩家更高。
当然,当小澄他们在各自的城市操控无人机飞行时,受到众人围观的几率也比大城市要大得多。一般人不懂,都只会说这是玩具,问多少钱,能飞多高。最开始小澄还会和他们耐心解释和解答,后来烦了也就不理他们,自己玩自己的了。所以在外人看来,小澄等人一定只是一些喜欢玩玩具飞机、不爱讲话、性格孤僻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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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在网上帮助别人正是因为刚开始玩的时候没人帮我。”
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反,小澄、小刘和Yuri在航拍的讨论群里都是话痨,小澄还把自己的昵称前面加上了“装机咨询”四个字,要是有群友问了问题,他一定会刷屏似的给出答案。关于无人机,他们都太需要有个地方表达了。
“刚刚飞的时候穿越高压电线我完全不知道,吓死了,差点出大事。”
“高压线可是有干扰的哦,之前群里有个朋友wkm飞高压线再切手动直接炸鸡。”
“如果切到高压线会怎样?”
“一根线断可能会影响整个城市的电源,掉下来弄着人更麻烦,事先一定要看看地况再飞,新手的话还是要多练模拟器。”
“噢,谢谢,刚刚绕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飞完了,一切顺利。”
看到一切顺利,小澄在对话框打出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符号表情,尽管他并没有现场见证这次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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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孤独有时候并不是坏事。由于小澄所在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人玩这个,所以并不会像北京一样有“禁飞令”,留给他的飞行拍摄空间也很大。而除了城市,小澄还有周围广大的农村空域可以飞,几乎不受任何干扰。
在贺州,有这么一位玩无人机航拍的人物自然也比较容易引起关注,当地的电视台就曾经找过小澄帮忙拍摄记录片,但却因为价格没有谈拢而作罢。
小澄说他确实想着有一天能够把飞行航拍当成自己的职业,他最近准备拍一个贺州版的《平凡之路》MV,他相信拍完之后肯定有人来找他。
“要是没有呢?”
“那就继续自己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