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4.0时代的资本秘密

近期由于总理提出互联网加的概念，造成资本市场对相关行业的极大关注，去年就开始大热的工业4.0概念趁此机会一飞冲天，已经在股市造成巨大影响。在产业升级和股票市场大牛市的大背景下，资本与工业4.0的结合成为红得发紫的话题。正是在这个火热的当口，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与交大安泰MBA创业与行业协会联盟主办的最新一期安泰论坛就关注于这个话题，其标题就是工业4.0时代的资本秘密。

雷锋网编辑在活动现场专访了工业4.0研究院院长兼首席经济学家胡权，就工业4.0和资本嫁接的一些话题做了深入探讨，本文将访谈内容和现场的演讲内容做了整理方便广大读者阅读。

工业4.0或者叫第四次工业革命体现在哪里呢？生产力毫无疑问会提升，某种生产关系怎么发生改变呢？我们回过头看一下，我们对工业4.0的理解，我们用三个高度来概括，一个是高度自动化、高度信息化、高度网络化，这么一个定义，引起了很多专家的讨论，当时一些做人工智能的专家，说智能化是工业4.0的一个特征，智能化这件事情比较难以进行定义，如果可以定义，就可以进行测量，如果无法测量，我们无法进行应用，在这里面我们可以从工业1.0、2.0、3.0的历史上看，第一次工业革命产生的时候产生一个阶级叫工人阶级，当时产生了工厂，这些工人在工厂里面工作，所以产生了车间、工厂这么一个边界，1.0、2.0、3.0的发展没有超过边界，都是存在传统的工厂里面，但是工业4.0将突破工厂的边界，延展到单一或者多条产业链的格局。

德国工业4.0的体系比较健全，大家听说过美国有AMP2.0叫先进制造业合作伙伴计划，大家听的比较多的工业互联网，就是基于这一概念，欧洲提出来了未来的工厂，英国提出了英国制造2050，日本也提出机器人革命概念。为什么工业4.0研究院会关注德国的工业4.0呢？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德国的工业体系相对来说和中国比较接近一些，我们中国的装备制造业比较大，德国也是。反过来讲，中国虽然装备制造产业比较大，但是我们又跟德国有一点不一样，德国的电子工业和互联网并没有中国这么发达，中国有了华为BAT这些公司，我们的电子工业和互联网比较发达，这一点我们和美国较为接近一些。我们选择工业4.0体系，因为德国人做事比较准确和严谨，它的技术基础是CPS信息物理融合系统，然后有三大集成，智能物料、智能工厂、智能产品、还有APP  Store。其实CPS最早产生在美国，但是美国几乎没有用上CPS，原因在于美国不是制造业立国，很多迁移到其他国家去了，CPS用在制造业比较能体现竞争优势，当时美国相关的机构提出CPS的时候响应的机构并不多。工业互联网更多的体现预测性维护的东西，大部分的解决方案是从这个方面体现的。

所谓三大集成就是横向集成、端到端集成和纵向集成，我们国内把专家把顺序任意颠倒，这是有问题的。经济学当中边界的概念很重要，纵向集成主要是企业内部，大部分做系统集成的都是在企业内发生的；端到端涉及到供应链，端到端集成是产业链范围；横向集成可能会跟生态挂钩。用产业链讲的概念就是多条产业链互相有交织，这么一件事情，互联网思维叫做跨界，我不太赞同跨界的说法，应该是融合，融合是分享的概念，不应该是跨界。从复杂到简单，横向集成需要跨越产业链，复杂度最高，端到端复杂度一般，纵向集成企业内部很容易做到。当你涉及到产业链的端到端的集成的时候你就开始有问题了，其他企业不配合你，你产业链上如果是主导企业可以做到这一点。对制造业来讲，所谓的端到端主要还是单一产业链的集成方面。为什么单一的产业链上容易集成呢？我指的单一不是不会涉及到第二条产业链，但是价值创造是发生在这一条产业链上的，为什么容易做到呢？一旦你是主导者，你是有能力分享你的资源，跟你合作的企业一定要遵循你的规则来做，你可以做到，例如苹果可以做到。但是你要开始想做到横向集成的时候，难度大大增加，其实你的难度在哪里呢？有很多人说工业4.0挺好的，横向集成我很想做，主要是标准化做不到，每个企业的数据不一样。
   做到这几点，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企业可以实现，德国人提出了两个领先，一个领先叫领先的供应商，另一个叫领先的市场，很多人误读了，领先的市场指什么？指德国的市场领先，为什么做德国制造业领先呢？德国供应商是一个完整的生态供应商，什么意思呢？上个星期还在和工信部的装备师说，其实我们在政府给钱给这些企业的时候，应该对它提出一些生态建设的要求，比如说你唯一干的就是钱不要乱花，德国人和美国他们在制造业的时候会要求主导性的企业，需要把你的标准分享给中小企业，而且把相关的东西开放给中小企业，这才真正形成生态的视角，这样可以提高整体的制造业水平。在横向集成里面，刚才所讲的，你要形成横向能够实现集成，不同的行业形成集成，你需要做什么事情，你需要工业大数据，大数据很难做，没标准，不知道怎么做，你怎么实现呢？不知道怎么实现，大家数据不一样，一个公司内部，部门和部门之间的数据都无法统一，还谈什么横向集成，根本不可能。目前可以实现大部分是端到端的集成和纵向集成，纵向集成比较简单，主要体现车间的改造，或者其他的公司提出的解决方案。海尔叫互联工厂，就是把制造和电子商务结合在一起，可以实现定制化。海尔生产空调，女孩子想要个性化的，屋子弄成粉色的，把空调买回来，白色的再涂点漆成粉色的，现在用手机下单之后，选择成粉色空调，可以做到。从高级到低级，横向集成在工业4.0时代将形成一个新工业价值生态的东西，端到端的集成主要是提高了产品价值和用户体验，纵向集成提高了车间的效率。第四个方面封闭到开放，横向集成要求高度的开放，你能形成一个良好的接口，做数据集成你就会发现很多数据不统一，你还要谈产业链的统一，还要到跨行业的统一是非常困难的，横向集成要求高度的开放，主导型的企业可以制定自己的标准，你要赚我的钱可以，但是要按我的标准来做，纵向集成你的CEO告诉员工，按照什么标准来做就可以了。

工业4.0的技术特征。总结一下讲，主要是三个高度，一个是高度自动化、高度信息化、高度网络化。工业4.0是技术革命，具有技术革命拥有的生命周期，分成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大爆炸，一开始一听说有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各位今天跑到这里来，想听听工业4.0是什么样的机会。大家开始关注的时候，就出现新产品爆炸增长，就会创新，但是紧接着会出现集群，新产业技术体系相对的基础设施，因为开始大家都在干这个事的时候，开始美国西部淘金的时候，自己带水喝太麻烦了就有人专门卖水和淘金的设备，工业4.0可能会出现一些技术，工业云、工业大数据，产生一些可能未来工业4.0的基础。第三个阶段，创新和市场潜力的全面扩张，当基础实现的时候，做这些事情的成本大大降低，因此你会想，市场需求也慢慢出现了，这是演进的一个方面。第四个阶段，新产品和产业较早的接近成熟的市场，市场也开始饱和了，这么一个阶段。所以说应该遵循这么一个规律技术创新。

金融资本和生产资本在技术革命不同阶段有不同的规律，工业4.0也是如此，目前我们处于工业4.0的大爆炸前期，金融资本即将和技术革命进行恋爱，但是我们需要新的投资，投融资的逻辑和方法。早期导流期出现一个大爆炸，爆发这个阶段，金融资本和技术革命的恋爱，我给你投一点钱你能不能生产新的东西出来，开始产生金融革命，新技术的集中爆发性的增加开始出现，这就是导流期，开始进入一个狂热期，金融资本和生产，资本开始进行分离，狂热什么意思呢？超出你的期望才叫狂热，有大量的资金往里面投，会超出真正的生产需要的，如果放眼产业革命来讲，是有益的，因为大量的资本进入，资本压力小，真正创新的企业可以获得超额的资金，可以做一些看似常人无法完成的东西。有不少朋友问我，中国现在才2.0甚至1.0，我们整体应该处于2.0，还有一部分3.0，我们怎么样到4.0去，很多人说这个答案是否定的，我想应该可能是这么一回事，吃五个饼就饱了的话，前四个饼不吃，只吃第五个饼就可以了，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把前面的饼吃的快一些。在到转折点，转折点恋爱完了开始挑对方的毛病，狂热期过了开始理性了，金融资本和产业实际的需求就比较好的对接了，因为互相已经了解了，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不会盲目爱慕，把资本投向一些通过市场筛选出来的一些成功企业，把这些资本投在那里。例如滴滴打车，开始市场竞争起作用了，用市场选择，谁成功了就把资本投进去。再到展开期，进入成熟的阶段，一些分离，开始进入一些更细微的运营阶段，等下一次大爆炸的时期有没有新的技术的出现，导致格局或者关系的改变。

工业4.0时代，技术变革带来的拐点，将凸显资本家的眼光和勇气的价值。如果按照现有的中国企业家的想法，大部分想到我要做实际的事情，很难做一些未来的产业或者投入，真正的企业家，具有眼光的企业家，能够忍受现在短期或者较短较长一段时间不赚钱，很辛苦，投入大量的精力，没有回报这件事情可以忍受，为什么可以忍受？其实都是想着将来有机会获得更大的回报。工业4.0时代，可能会让步真正的金融投资价值会尽快进入工业4.0时代，可能促进制造业的BAT，可以断言，现有的BAT是无法再制造业成为大佬，如果你要在工业4.0获得成功，逻辑非常简单，就是你要练工业4.0，比先自废互联网思维，互联网思维是完全不可能在这种工业4.0获得有效的突破，为什么呢？宇宙或者人类给了我们一个最为公平的东西，一个就是时间，一个是空间。互联网领域，时空可以快速的进行压缩，可以很快的产生产品，但是在工业领域那么容易吗？那是非常重的资产，不可能今天想建一个厂，明天厂就出现了，这是不可能的。从简单的逻辑来看，重资产的工业领域是无法完全用互联网的思维来解释的。我们认为互联网思维可以改进工业4.0，或者工业领域的一些想法，但是本质上不会成为一个驱动力，我们当然也愿意尝试互联网思维在工业领域的应用，但是工业4.0整个体系更有助于你去理解工业4.0时代的规律。互联网可以找一个高级程序员设计一个全新的东西，从而真正的改变了虚拟世界。CPS指虚拟世界和实体世界的融合，要改变物理世界是很困难的。

具有远大抱负的金融机构，建议在五到十年投资横向集成，因为横向集成是新工业价值生态。那么战略控制点在哪里？我们认为是标准专利，前一段时间我们和华为的VP聊过，华为非常关心这个事，任正非在2014年初就找德国，和他们做咨询，谈工业4.0，当时任正非说没想明白，华为做什么。但是似乎大家大型企业都认为如果我们认为工业4.0是存在的，这么一个时代必将到来，在这种专利核心技术上布局是毫无疑问的。未来最大的机会肯定是会存在这种横向集成带来的机会，但是标准化，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们不能实现标准化，那么横向集成怎么集成，一个人搞一套，我们在座各位有做系统集成的，应该清楚，上海一个标准，最后养了一批专门做集成的专家，还有例如西门子、华为，有认证工程师，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未来我们在工业4.0，如果将来实现，将是什么样的途径呢？我们认为，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商业就是共态的，到底这种力量怎样去博弈，最后把自己的东西推成一种标准，是需要企业家有相当大的魄力和投入大量的资源才可以做到，但是总的一点来讲，我们认为这种工业，我叫做新工业价值生态，可能不是一个或者大家认为的只有一个生态，我们要买点东西，只能上淘宝，或者只能上一个京东或者亚马逊，可能会产生围绕一些核心企业，形成多个工业价值生态。因为产品不一样，例如像海尔，我做的就是家电或者家居的东西，但是总不能说建造房屋也用海尔，我们认为这种博弈，将导致多个价值生态的存在，这也就是所有企业家的机会。总的来讲逃脱不了三个领域，一个就是纵向集成，第二个端到端的集成，还有多条产业链之间的融合，或者叫做跨界，也就是横向集成带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