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黄章更适合担当“魅族救世主”的角色,而救世主往往只有在危急时刻才会出现。
年初,黄章在微博和论坛上宣布,“我将重新出山打造我的梦想机,去迎接魅族 15 周年”。魅族成立于 2003 年 3 月 14 日,所以根据黄章的说法,大概在 2018 年 3 月,我们才能看到他回归后的第一款手机。
同样的举动要追溯到 2014 年年初,当时刚过完年,黄章做了一次长达两小时的内部演讲,这在魅族的历史上极为罕见,几位魅族员工在提问前都表示:“来公司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那天,黄章反思了过去,并宣布将引进外部投资,推行员工股票期权制,这些举措为魅族日后的野蛮生长奠定了经济基础和人心。据魅族员工透露,那是他们最亢奋的一段时间。
可惜,一招鲜吃遍天并不适合手机行业,虽然魅族如愿以偿地用一年时间把出货量从 400 万做到了 2000 万,但 2016 年的魅族不再神奇,并持续遭受外界对其产品线紊乱,产品能力不足等质疑。
如今,黄章二次回归已经半年,魅族将如何应对新困境,这是 PRO 7 发布的背景。
PRO 7 发布会选在了珠海日月贝歌剧院,开场方式让不少深谙魅族发布会套路的人感到意外:没有了当红歌手,换上了交响乐团。
据魅族工作人员透露,这种变化是杨柘的安排。
杨柘,一个对魅友来说非常陌生的名字,出任魅族高级副总裁之前,依次在三星、华为、TCL 负责过多款高端产品的营销,从业 20 多年,耳熟能详的案例有“心系天下”、“爵士人生”、“剑胆琴心”。
不得不说,这不太“魅族”。
但在杨柘看来,魅族如果想在高端上有所建树,以前那套常规的互联网打法并不合适,这也是黄章对去年的魅族不太满意的地方。用杨柘自己的话说,“来魅族两个月,主要工作就是推动营销和品牌做事的方法论,应该说重塑(魅族)三观。”
魅族以前的三观是,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一年发 14 款新品,不在乎左右手互搏,他们当时的逻辑很简单,哪怕用一款产品干掉另一款产品,也要抢占市场先机。
这种打法是以命相搏,诉求就两点:保住基本盘;突破高端。
魅族副总裁李楠在魅蓝E2 发布会结束后告诉雷锋网,总体来看,2015 年圈来的地是稳住了,不过没有在高端撕开口子,“事实证明,‘一不小心’这件事情并不存在,至少 14 次不存在。”
“理论上我们应该在 2016 年 6、7 月份拿出一个高端上的重磅产品,价位至少在 2499 以上,还能让整个市场觉得很震撼。比如说把 2799 的 6plus 拿到 618 来干,上三星的 8895,出一个独特的设计语言,这款产品也许就能在 2016 年打开局面了。”
针对产品定位,杨柘有自己的理解。他曾对白永祥提到,“中国手机行业太多行为像男追女,还没搞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就一头扎进健身房练肌肉,这么做不是很聪明。”聪明的做法是找到找到目标客户,做出差异化。
可现实比理论复杂,虽然厂商们对“同质化”避之若浼,但这已是一种常态。三个月前,李楠与雷锋网之间的对话便很好地诠释了这种尴尬:
李楠:做手机不能同质化,因为竞争环境不允许。你在同质化,别人在搞全面屏,你就会被淘汰。
雷锋网:可最后结果是所有人都干全面屏。
李楠:如果不干的话会怎样?
雷锋网:不干的话反倒不会同质化。
李楠:不干的话会被淘汰。同质化是大家拼命求变的结果,如果在这个情况下不拼命求变,那就不是同质化问题,而是落后问题。
最终,PRO 7 既没有全面屏,也没有同质化,而是真如发布前所曝光的那样:在手机背面加了块小屏。据白永祥透露,这块屏是定制的 AMOLED 全高清屏,“模具成本 3000 万每套,因为需求比较大,又掏钱多做了一套,所以总计成本就是 6000 万。”
传递的信息很简单,这不是拍脑袋做的决定。
在能力范围内,魅族的创新从来不吝激进,在他们看来,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重蹈 Smartbar 的覆辙。从这个角度看,PRO 7 成为胜负手的可能性很低,它反而更像为黄章“梦想机”做的一次铺垫。换句话说,PRO 7 传递的态度比最终的结果更重要一些。
黄章或许应该更早回来。
在与李楠的对话中,他向雷锋网强调了多次,“黄章一直是魅族的 CEO 兼董事长”,想以此说明“回归”本身的纯粹。但他也承认,如果黄章回归得更早,魅族 2016 年在高端上就会进攻。
“谁能动摇一个利润优先的战略,这个决心只有黄总能下。为了保障产品有突破口,可以砸很大的推广资源,甚至可以承受亏损的风险。”
不过魅族还有时间,与高通和解也是另一层利好。如今,突破高端已经成了魅族最优先的战略,这个变化需要调整资源和产品,“围绕着这一点,其他动作基本上能停停,能关关,总之,先把 2018 年这一仗打赢了再说。”
毫无疑问的是,这一仗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