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纽约时报》抛出一枚重磅“深水炸弹”,让一名男子上了美国各大科技媒体的头条,以至于谷歌发布财报的大喜日子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名男子是谁?
“安卓之父”安迪·鲁宾( Andy Rubin )。
事发突然,信息炸裂,以至于谷歌高层和鲁宾本人都立即做出了回应:完全是抹黑我。
究竟是怎样的剧情?
《纽约时报》文章称,鲁宾涉及性行为不端,而谷歌对此不当行为却保持沉默,并在鲁宾离开公司时体面地支付了9000万美元的巨额资金。
鲁宾为何有这么大影响力?
鲁宾被认为是硅谷最受尊敬的人之一。雷锋网查询相关资料,鲁宾以Android联合创始人身份而广为人知。
1999年,他创立了Danger,一家创建T-Mobile Sidekick的硬件公司,这是最早的流行智能手机之一。
2003年,他创建了安卓公司,组建了最早的团队,处于从桌面到移动的最前沿。
2005年8月7日,谷歌低调收购了成立仅22个月的Android及其团队。鲁宾成为谷歌公司工程部副总裁,继续领导Android项目。
在那段时间里,他监督了2007年Android的商业发布。到2016年底,Android为世界上88%的智能手机提供了动力。
“工程部副总裁”这个身份伴随了鲁宾九年,也就是他在2014年离开谷歌。在离开公司6个月后创立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Playground ,Playground 从谷歌融资了8亿美元,此外鲁宾还创立了Android智能手机制造商Essential(雷锋网注:Essential已从包括亚马逊、富士康和腾讯在内的投资者处融资超过3亿美元)。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正在领导谷歌新生的机器人部门Replicant,而Android团队的监督最终交给了现任谷歌CEO的Sundar Pichai。在“连线”杂志在2016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鲁宾表示他离开谷歌是因为他对进行基础研究以创造类似人类机器人助手的事情感到不耐烦。
这基本就是他在科技界的知名历史。
但关于鲁宾离开谷歌的“真正原因”,一直是美国媒体竞相追逐的报道热点。
《纽约时报》选择在谷歌发布财报的日子里公布这一消息,似乎是“蹭热点”的考虑。同样今年是谷歌20周年的关键期,与重要高管的负面新闻捆绑可不是一件好事。
雷锋网了解到,“鲁宾离开谷歌是因为性侵指控”的消息早在2017年11月底就不胫而走,当时的The Informtion就做过相关报道,可能是时间节点原因或者其他,并没有在科技界和媒体界形成强有力震动。
之所以《纽约时报》在这个节点选择公布这一“旧新闻”,可能是掐住了一个报道中声称的“命门”:4年前谷歌承诺的9000万美元的巨额款项,2018年11月就到期。加上谷歌财报日,这则新闻可谓是爆炸性的。
披露细节:违法谷歌政策、高额离职赔偿、糟糕婚姻
文章指出,2013年,有人匿名指控鲁宾曾强迫一名与他婚外恋关系的女下属在酒店发生性行为(pressured her into oral sex)。由于本身对高管与员工恋情等行为就已经敏感性,加上涉及性侵,谷歌随即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并得出结论,认为该女士的说法是可信的。随后,拉里佩奇要求鲁宾辞职。
纽约时报的报道截图
这里雷锋网再提及一点,即便是没有涉及性侵,就算是涉及办公室恋情,在谷歌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雷锋网注意到,像许多公司一样,谷歌的政策禁止主管与下属建立关系,此前另一大科技巨头英特尔CEO柯再奇就因为办公室桃色新闻下岗。在谷歌,任何进入这种关系的经理都必须向公司报告,公司会将两者中的一个转移到另一个部门。The Information已经证实,提起诉讼的女士在谷歌的Android部门工作,而鲁宾先生则是部门负责人。
按照谷歌传统,解雇员工可以不给任何赔偿。
但在鲁宾这儿,这条规则似乎“开了一个口子”:
谷歌向鲁宾提供了一份9000万美元的离职赔偿金。
头两年每月支付250万美元,接下来的两年每月支付125万美元。最后一笔分期付款的时间,刚好是今年11月。
拉里佩奇发布公开感谢信。
信中称:"我祝福安迪·鲁宾一切顺利。凭借Android系统,他创造了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东西,让超过十亿的用户获得了快乐。"
当然此后谷歌对鲁宾的公司进行大力投资。
当MeToo运动烧到谷歌的时候,也带出了谷歌一些存在争议甚至并不光彩的内幕。在过去十年间,谷歌至少有三名高管遭遇过性骚扰指控,谷歌要么选择重金礼送的方式(百万甚至千万级别的离职大礼包),要么干脆置之不理,让高管继续工作。
显然,谷歌对鲁宾这件事有着不同的标准。不过巨额赔偿金背后,谷歌给了鲁宾一份"离职协议",其中一个规定就是:禁止鲁宾为竞争对手工作或公开诋毁谷歌。
这可能是鉴于鲁宾在科技界的影响力,更在于谷歌此时非常依赖安卓系统开展手机业务,直接辞退可能引发公众和媒体对谷歌和不端行为案件受害者不必要的关注,导致重大损失。
“相安无事,各自欢喜”。
尽管4年之后,《纽约时报》让这层纸焚于火了,但不可忽视的还有鲁宾本人糟糕的婚姻,因为这件事实际上是他老婆“抖”出来的。
2018年10月,鲁宾的前妻Rie Rubin对前夫提起了民事诉讼,她声称鲁宾在婚姻期间与其他多位女性都存在"占有关系(ownership relationships)",曾向她们支出过数十万美元。而她和鲁宾已经在2017年8月就已经离婚了。
诉讼文件里,其中一份证据是鲁宾在2015年8月发送给一名女士的电子邮件截图。邮件中鲁宾写道:"对于我的照顾,你肯定会感到很满意。我们之间的占有关系有点像这样:你是我的财产,我可以把你借给其他人。"
这种“激进”可能也是导致该女子在2014年向谷歌人力资源部提出投诉,告知公司这段关系存在的原因,才有了后来谷歌的“调查”。
“道德审判式”的报道,谷歌和鲁宾怎么看?
多年来,评论家一直认为,硅谷的初创企业主要由白人和男性主导,人口动态微妙地影响着从办公室互动到主要产品决策的一切。
有科技公司承认,女性和少数族裔在该行业的代表性不足:谷歌在其此前发布的多元化报告中表示,今年男性占公司领导层的75%,大约93%是白人和亚洲人。
图为谷歌的多元化报告
2017年,一位前优步员工表示她曾在工作中遭受过性骚扰,而该公司经常无视她的抱怨。不当行为指控引发了数月的调查,甚至导致其CEO Travis Kalanick的离职。
但与优步不同,谷歌现在不仅面临着关于掩盖真相的问题,而且还面临着“为什么搜索巨头似乎会奖励那些从事不当行为的人”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谷歌的CEO Sundar Pichai 在最快时间内通过一封邮件回应了《纽约时报》的报道。Sundar Pichai 说:
公司在过去两年里已经因性骚扰问题解聘了 48 名职员,其中有 13 人是“高级经理及以上”级别的职员,所有这些职员在遭到解聘时都没有拿到离职金。此外,谷歌 还推出了一些工具,帮助员工举报性骚扰或性犯罪事件,并且可以匿名。
否认。
有人注意到,谷歌人力资源事务副总裁 Eileen Naughton 也签署了这封邮件。 Eileen Naughton指出,谷歌严肃对待性侵事件并严格审查每一起投诉,包括辞退涉事员工。近年来,谷歌对管理人士的不当行为采取了特别强硬的立场。谷歌正在努力,不断改进处理这些事件的方式。
鲁宾本人怎么看呢?
实际上,鲁宾对此非常愤怒,以至于在推特上连发两条声明:
关于我在谷歌的工作,《纽约时报》的故事包含了许多不准确的描述,并且极大夸张了我离职时拿到赔偿金的数目。具体来说,我从未强迫任何女人在酒店房间发生性行为(have sex)。这些都是虚假指控,是我的前妻在离婚和监护权争斗中为了贬低我而进行的诽谤。
否认。
看得出来,他和谷歌的口径是一致的。
图为鲁宾在Twitter上回应了纽约时报的报道
他的发言人Mike Sitrick否认鲁宾做错了任何事,或者说他离开谷歌与投诉和调查有关。
鲁宾先生在谷歌遇到的任何关系都是双方同意的,并没有涉及任何直接向他汇报的人。谷歌从来没有告诉鲁宾他在谷歌期间从事任何不当行为,而他在谷歌或之后都没有这样做。
尽管极力去辩解,但似乎这篇报道让这位“安卓之父”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有人在它的推特下方留言:
“我对你的尊重已经过去了。祝你好运。”
“我希望真相全部出来,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但同样也有人为他打气:
“先生,保持坚强,内心深处我觉得这是对你和你企业的整体攻击。它们无法奏效。”
“在证明有罪之前,你永远是无辜的。作为正派的人,我们会对你怀有感激。”
当然,也有人不仅针对此事,而是更全局地来看科技公司的这种性骚扰。
每个参与这些事件的女性谷歌员工以及随后解雇的男性,都应该得到完全相同的金钱补偿和体面离职。我希望他们提起集体诉讼并获胜。
事实上,如果所有美国公司都必须遵守这些规定(同样的报酬,两名员工都离职),或许连环性骚扰者就会停止。
这里真正的潜在问题是,女性不被重视,也不被视为是平等的。如果女性被雇用的人数与男性相当,而不给予相同的职称和职责,同工同酬,这一切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