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2日，北京国际先进影像大会（ICEVE 2016）在北京电影学院举办。这场以电影与技术为主题的活动中，不久前上映的120帧4K 3D电影《比利·林恩》成为讨论的焦点。主办方也邀请到这部电影的3D摄影师Demetri Portelli现场为我们讲述了，幕后的拍摄过程。
2012年，Demetri曾凭借与马丁·斯科塞斯合作的电影《雨果的秘密》获得卢米埃尔奖最佳实拍电影。2014年，他与让·皮埃尔·热内合作的电影《少年斯派维的奇异旅行》获得了比利时的3D电影奖，该电影还获得了Camerimage 3D评选的最佳3D 电影奖。或许也是因为此前的作品，这让Demetri很高兴能与李安一起合作《比利·林恩》，探索新的电影拍摄方式。
Demetri Portelli
以下为Demetri的演讲实录，雷锋网在不改变原意的情况下，进行编辑。
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邀请我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中国，对我来说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次经历，也谢谢大家对《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的支持。我有一些图片和照片，会给大家看一看我和李安导演一起工作的照片，还有我们使用的3D设备。
其实我们使用了两个相机，每一帧这样拍摄下来的。首先会跟大家说120帧4K3D，这是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发展，中国也是有全球非常先进的3D技术，非常感谢大家邀请我来到这里和大家谈一谈3D技术。我们在《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当中经常使用的3D方案是，高帧屏和双同步投影的方式，这样会给大家一个非常清晰的效果。即便是4K，其主要目的是解决图像清晰的程度，也许大家想试一试把120帧换成2K的来使用。
我们使用索尼的相机来进行拍摄的，它是个非常大的相机，我们在现场拍摄时有非常大的挑战。因为它非常大，非常占面积，我们需要很长时间，大约是47天进行拍摄，有这样一个预期。我们需要考虑物流的情况、交通的情况，怎么样把它拿到现场去等等。我们非常成功的简化了解决方案，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提升3D摄影，让它像2D一样非常高效，在李安拍摄电影47天中，整个团队的拍摄有了很大的提升，我知道中国现在也意识到了，正在欢迎这样的技术。我想告诉大家这个稳定器很重，操作非常危险，请大家不要模仿。
李安当时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特别的技术人员让这些实现，韦恩是我认识的一个伙伴他是个工程师，《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这部电影如果没有很多昂贵的设备或者经验的话是不能够成功的，所以非常感谢我的伙伴他对李安的提议点头了，所以我们可以做到在摩洛哥每天看3D的样片，之前没有人能够承诺做到这个，而我们很轻易的点头了，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意愿是非常重要的。
120FPS获取的信息和数据更多，如果用120帧来拍，再用60帧或者24帧放映，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因为对我们来说3D的一个困难就是闪光和抖动，所以120帧时，每个帧信息非常丰富，播放非常顺畅。如果用120帧来进行拍摄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播放方式，效果都能够有很大的提升，因为我们能够控制细节的真实性。这部影片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一点。
李安导演跟他说的一些话
有人问我这样一个问题，跟李安导演合作是什么样的体验？李安导演他是非常谦虚的人，因为我之前也参加了《雨果的秘密》这部电影，我用的数字摄影机，这个数字摄影机不是专用于电影拍摄的，所以他不想讨论《雨果》这部电影了，而是展望未来在数字电影方面在《比利·林恩》，我们能够达成什么样的可能性。当时我们也不确定，只能走进去投入去做。
当时我们想，可能一些片断用24帧/48帧/60帧来拍，为什么最后全部用了120帧呢？因为我们认为120帧通过后期可以变成60帧或者24帧，所以电影中，有时候后期其实做成了60帧或者2K的效果，给大家一个老的影片体验。所以我们必须要非常高效，我们有12345档，像意大利赛车一样，这就是我们怎么样评价浸入式的体验，还有12345裆归类的技术问题，整个120帧4K3D是战争场景也就是高潮部分，有些爱情故事情节，李安导演说“好，我们现在把档调到低档可能是2K”。对于人物或者回想中人物出现的时候就会换到低一档，这些不真实人物出现的时候可能是2K60帧的档。
最后在实验室中用的这些设备都到了办公室里面，我们在李安导演自己的办公室里做，需要非常好的保护机制，有空调系统，让这些设备能够降温。我们有420TB的总数据，每天可能达到18TB的数据量，用的是德国公司的3D摄影支架，他们的支架机械性能非常好，不需要后期再进行任何的转化或者定影，因为它的摄影支架可以直接进行自定义或者客户直接定制来满足我们的需求。
3D的成功之处不像2D，我想提醒大家的是，在道具和组织方面进行测试非常重要。在《比利·林恩》中就有很好的机会进行测试，拍摄120帧时，在有很大震动情况下，怎样高效地完成每一天的摄影，我想告诉大家，如果有很好的故事线或者计划的时候，就能够避免3D摄影中的一些小问题。大家认为可能3D摄影效率更低更慢，这也许是因为事先计划做的不好，如果计划做的好，事实上跟2D的摄影计划、摄影进程可以保持同步。所以希望在真实拍摄之前，在场景拍摄、实地拍摄之前能够有一两天的时间进行测试，能好好利用测试的时间来进行计划。
3D团队和其他摄影团队要进行好的对接，我们只有两个工程师，在现场我们又加了三个人，能够确保现场的图像影像捕捉顺利。我不是很喜欢使用对焦或者是变焦，我希望不太用变焦而是只用定焦的镜头，我觉得左右眼是最清晰最一致的，《比利·林恩》的视觉效果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们内部有一个视觉效果的团队，同时还有做足球场和背景的视觉效果的专业人士。
我们要做120帧4K的电影，必须做一个很好的决议，就是2K对我们来说是什么，4K对我们来说又是什么？未来，在成本降低的情况之下，我们或许能做到百分之百的4K。对，我们现在的《比利·林恩》这部电影并不是百分之百都是4K的视觉效果。对于120帧来说，《比利·林恩》这个电影的亮度是非常高的，我们可以看到更强的深度效果。在制作过程中大家一定要小心，比如在《霍比特人》中能看得出化妆，所以在这部电影中我们要做的是自然的环境。
120帧的好处是能看到所有细节，尤其是在面部近景镜头的时候可以看到人肌肉的纹理和他的动态，但是要小心，你可能出来的效果很好，有可能演员细节太多了反而会带来负面的效果。在未来120帧4K我们能够看到感官上的信息是非常非常多的，感官信息负荷是非常大的。这对观影体验会有影响。当时拍《少年派》的时候李安导演说他对3D是不确定的，在24帧的时候他看不到演员的眼神，他意识到是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他希望能够利用更高帧率的技术，看到近景时能看到演员的眼神，这是非常重要的。李安导演不愿意有低于120帧的帧率了，他下一部电影应该也是计划用120帧来拍的，他做了非常大胆的一步，向大家展示了这个可能性。
120帧每一帧都很清晰
在好莱坞现在3D影片有些问题，就是它这个影像在荧幕上不能是虚假的，我们还需要在幕前幕后看到真实的环境，在一九五几年拍出来的电影在有限的条件下只能是那样的。现在李安进行拍摄的时候，我非常喜欢，我就像在美国的电影院里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能够在全过程当中拍摄，我们要去想如何来拍摄3D，如何感受120帧的清晰度的画面，这些是非常有效、非常成功的，我们特别希望能够记住这些时刻，能够和大家一起来制作这样的非常高清晰的质量好的影像。
让我们回到这样的环境当中，大荧幕前我们看到，当时和3D的摄影师一起工作，李安跟我们说一定要很勇敢的去尝试，对于艺术家来说有点非常重要，就是鼓励，需要鼓励大家需要信心。因为有时候人们会没有耐心，设备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我们要经常互相鼓励才可以。我想跟大家说摄影师的工作职责，我们的角色。
很多人有自己不同的责任，我其实是摄影师，李安是导演，他会跟我们说，我们这个摄影没有问题，在这时候需要加更多的光线，很多时候是要加光线的，但并不是只有120帧才需要加光线，在3D的时候经常需要加很多光线才可以，因为我们需要捕捉到这些光线来制作出环境的效果。需要注意到它的背景，我们看到立体的效果、立体的线条，其实每个人都是需要照顾到，有时候要加很多的光线，做3D的时候需要灯光师给我们提供光线上的支持，其实这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发现120帧3D和原来的2D电影传统的光线是完全不一样的，像我一开始制作《雨果》的时候，他说是需要我们的光线来讲故事的，因为他会告诉你把死亡和我们的真实生活区分开，或者是说我们在死神的时候是黑暗的，为什么这时候是需要光线的，为什么需要把光线照在椅子上，其实椅子上的位置已经有光线了，我们需要把它捕捉到。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是需要一遍遍的在尝试2D的上面进行加工和补充。像我们做《比利·林恩》一样，有时候是非常小心的，要去想，有太多的细节需要去捕捉。
3D立体拍摄设备
我们只看120帧4K3D它非常美，它是很简单的拍摄吗？我们仔细看这些细节的话，到底一个人有多少根眉毛这样的细节会发现，其实在看的时候可能会发现，你一开始没有注意，但是注意观察的话也发现他是在笑。有时候很多细节需要捕捉，但是也许我们平时并不会注意到。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需要用它来改变细节，导演使用这些技术的时候，对于我们的安排可能会有一些变化，比如导演方式会有一些变化，我们希望能够在大家的日常生活中看到高清晰质量的画面，我会给大家看一些影片的样片，让大家知道我们可以怎么做，我们如何来使用120帧，如果我们想把高清晰度往下降应该怎么做。
之后也许会看到，比较之后会选择120帧等等，我们有不同的工具，比如詹姆斯说摄像机是讲故事的工具，如果讲故事的话应该是个物体，李安导演叫模式，他希望电影使用120帧4K这样的清晰度，因为他说这其实是我们看到一个事物的新方式，既然是看到的就让我们先来看一看，如何利用激光投影机。
现场拍摄照片
雷射能够解的一些问题，我们有时候需要用两个激光投影机来做测试，再尝试4K3D，但最开始使用的时候只是把激光投影机加起来，这样我们发现4K非常清楚，一定要使用这个，但是李安导演希望我们大胆的去观察每个细节。最开始我看到的第一台激光摄影机是在很多年前了，看到它能够同步检测是非常清楚的，能够看到所有的细节所有的信息。如果使用非同步的话能够看到它有120帧的效果，因为60帧是起步，120帧是双眼的话就会让大脑捕捉到240帧，多了一倍的细节。
大家一会儿能够看到其他电影的短片使用小一些的摄影机，看到它的色彩也是不一样的，和《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是不一样的，《雨果》我们最开始使用的是2K，因为开始只是想来拍摄一些窗子和不是很重要的细节，但是之后我会把它的基本信息修改掉，把整个电影当中使用4K，真实实景的拍摄，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的，《雨果》的经历对我们来说是值得借鉴的，我非常想对所有的合作伙伴说一声感谢。
我还想跟大家简单的说一说，2D、3D同时使用的方式，我们和李安导演一起工作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帮他一起做的3D，这不是我的3D，这是他的，因为他做的导演。像达芬奇、米开朗基罗这样的艺术家，如果是米开朗基罗就必须要注意的是，你会被关到监狱里，因为我不想做这个事情只是想做雕塑家。3D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雕塑，因为它是个立体的，这样的问题存在很久了，因为你不知道是平面好一些还是立体雕塑好一些。
其实你应该允许这些艺术家每个人都贡献自己的力量和自己的艺术技能，比如你是油画还是雕塑，是每个人都要使用一些2D、3D结合在一起，我们试过了，不管是用手机还是笔记本电脑其他的设备来尝试。我最开始工作的时候，最开始和Jim Chabin他们公司工作的，整个工作流程当中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支持，才能够获得这样的成功。这也是我们使用立体拍摄系统来尝试拍摄的一部电影，也和Jim Chabin公司一起工作，来了解如何在现场控制使用我们的立体拍摄系统。
故事板
我给大家讲一讲PPT上的一些图片，也想跟大家说感谢，因为提供很多的支持让我们使用移动的3D拍摄系统。其实我想快速的用三分钟的时间结束我的演讲，很多时候我会讲很多东西，我可能越扯越远。所以现在我们来看一下，这是一个故事板，这个故事板是帮助3D来了解我们看到的故事到了哪一步，什么东西比较重要，这是我们计划故事的时候比较重要的环节。
这是24镑的摄影机，因为大家都说我们不能够手持3D摄影机，事实上是可以做到的，如果大家小心一点的话不会受伤。如图这也是一个故事板，对我们现场拍摄的成功来说至关重要。最后我想用一些应该用3D来拍摄的导演，比如《莎士比亚三》也应该用3D来拍，3D摄像机的移动性是很好的，现在的挑战是让120帧的摄影机体积越来越小，这对我们来说是3D业界接下来的挑战。
非常感谢各位，感谢给我这个做介绍的机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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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