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制片人Robin Hauser Reynolds表示,介绍她关于硅谷性别调查的新电影受到了她女儿一个电话的启发。
大约在一年半之前,她的女儿突然告诉她,因为成绩不好而想从计算机科学专业退学了。“但是,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在班里名列前三,” Reynolds说道,“但她是35名同学中仅有的两名女生中的一个。”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Reynolds心里,很快她意识到她女儿的焦虑预示着更大的问题——一个凌驾于性别之上的问题。她注意到关于计算机就业的报道,据称到2020年将会有140万与计算机科学有关的工作岗位,而那时仅有40万毕业生。“这不仅是个性别的问题,也是个经济问题。”
后来,在一部名为CODE: Debugging the Gender Gap(编程:消除性别差异)的新纪录片中,她探讨了美国计算机工程师队伍中女性和少数民族的严重缺乏,以及这种现象背后的种种原因。Reynolds采访了程序员,计算机科学教师、心理学家,甚至包括新上任的白宫首席技术官Megan Smith。
在过去的一年中,性别问题不断出现在公众面前,苹果、Google、微软以及亚马逊这些巨头一个接一个公开他们员工的多样化统计。数据显示,他们的员工都以男性白人为主。Reynolds认为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Reynolds试图通过电影来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女性不被录用?研究报告表明,高校招生时女性多于男性,获得大学学位的女性比男性多33%左右,那么为什么在计算机专业男女比例如此的不平衡呢?
在采访了许多从业者后,Reynolds发现了那些老套的借口是真实存在的:女性不被录用的大多数原因,是没有那么多的女性来应聘。就像她自己的女儿,许多女性从计算机科学课程中辍学,或者干脆没有参加这门课程的学习,因为她们觉得不适合。她们体验不到“环境归属感”,“女性和特殊人群在这个环境中会不适应。这就透露出一个信号:‘也许这里不适合你,你不应该在这里。’”
即使是看起来很成功的女性,也很难避免这种感觉。Reynolds特别点出,出现在纪录片中皮克斯的灯光导演Danielle Feinberg,这个有18年工作经验的老兵仍能回忆起在哈佛艰难学习计算机课程经历。“她当时要一个个给班上的同学发邮件,以便找到课题项目的合伙人”, Reynolds说道,“就好像是在大家需要组队的时候,她是被遗留在场上的最后那个。”
Reynolds采访的两个神经学学家Jennifer Raymond和Allen Wyler表明,没有实际的证据表明男女的大脑在编程方面优于另一方。“如果你能找到两个智商完全一样的人,再给他们同样的教育资源,不可能一个在编程方面强于另一个”, Reynolds说。
事实上,在此之前科技界的性别差异并不明显。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学习计算机科学的女性人数的增速快于男性,到了80年代中期,女性比例开始下降。在不久之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据统计,上世纪80年代中期,37%的大学计算机科学毕业生是女性,而今天这个比例降至惊人的14%。目前,很少有女性或有色人种能在这个行业中如鱼得水。
Reynolds在拍摄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个惊人的现象:在其他的技术领域,以药品为例,当一个女性决定放弃现有的工作后,她的下一个工作通常还是与药物有关。而当一个在计算机领域工作的女性决定放弃现有的工作时,她往往倾向于远离这个行业。
问题的关键在于观念。心理学家认为一旦形成固定的思维,就得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扭转。“第一影响因素是父母”, Reynolds说,“除此之外就是流行文化。”
这个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Reynolds说,你可以想象到如今科技几乎渗透到人类的各个领域。“科技在我们的口袋中、在我们的汽车上、在医院中,它无处不在。”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计算机人才的短缺。但不仅仅如此,如果科技在编码层面一成不变,科技产品就不能提供更好的服务。如果缺乏多样性,产品就只有服务与以往一样的人,我们又如何开发能解决世界性饥饿、医疗问题和环境问题的应用呢。
什么才能促进我们朝这个方向发展呢?Reynolds表示,他们在华盛顿特区招募了十几个社会活动家,并安排他们进行5个月的编程集训。随后,他们面临的任务是开发旨在解决不平等问题的数字产品,如应用和其它服务等。这一努力代表了问题解决的希望,但解决问题的途径远不止一个方面。
via wi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