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王翌

封面图片来自第一财经周刊

王翌（左一），“英语流利说”联合创始人，CEO。1999年以高考杭州市理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2005年硕士毕业后进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计算机博士学位。2009年博士毕业后加入Google总部成为产品经理，先后负责了云计算网络基础设施和Google Analytics的多个核心产品和功能。

先锋志（公众号vangzine）所说的“直男”，不是指取向，而是指思维方式。

王翌是一个毫不拐弯抹角的人，他的视野里除了“目标”和“通往目标的最佳路径”，恐怕再没有值得旁骛的东西。他在去美国之前是不是已经这样先锋志已经难以考证；可以确定的是，在美国呆了六年之后，再要王翌“委婉”，已经很难做到。

就比如这次见面的起因是因为先锋志近期接触了不少硅谷归来的创业者，对这个人群很感兴趣，所以通过业内朋友的引荐找到王弈，上午11:12分正式认识并打招呼。

“你们公司在上海？”先锋志。

“对，不过这两天在北京。”王翌。

“这么巧，有时间聊聊么？”先锋志。

“你现在在哪儿？”王翌。

“海淀图书城。”先锋志。

“11:30鼎好（离海淀图书城步行15分钟以内的地标性建筑，IT圈的人都知道）楼下怎么样？”

于是这次采访就这么猝不及防、一气呵成地定下来了。

杭州理科状元——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硕士——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博士——Google产品经理——易传媒产品总监，王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让学渣痛恨的“别人家的孩子”，一路扶摇直上，好像从没有经历什么挫折。现在正在做的“英语流利说”是一个用游戏闯关的思路做口语学习的应用，等于是让用户和一个“机器人”对话，手机的麦克风和“英语流利说”团队积累的语音识别和语义分析功能被派上了充分的用场，这个应用现在的下载用户也过了千万。

王翌是当之无愧的学霸，也是学校社团的骨干，入得了实验室出得了鸡尾酒会，他能做的事太多了，所以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拒绝：拒绝很多人苦苦求之而不得的麦肯锡美国Office的Consultant Offer，创办“英语流利说”之后拒绝Y Combinator的邀约，读博时拒绝留美任教的机会。

“博士快毕业的时候，我有机会留在美国任教，走学术道路，但是我一想到这一辈子临了只能回忆一共发表了多少篇论文、被引用了多少次，觉得不够exciting，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做不了一百分的教授——我见识过真正的大神级的学者，他们这里（王翌指着自己的大脑）特别厉害，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一个个响当当的Title的Offer、学术机构和“第一名”的关键词不断冲击着先锋志的耳朵，要不是谨记着媒体人的身份，先锋志早就膝盖一软跪下去了。

“你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先锋志。

“你们媒体啊，就喜欢写挫折的故事。”王翌。

“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解决困难的方式。”先锋志。

“有什么困难？就做呗，有问题就解决问题。”王翌。

像王翌不留情面的回答一样，如果他有什么武器，他最大的武器就是“直接”。王翌有一股遇到问题正面迎战的强大势能，不管困难是以太极拳、越女剑法还是七星阵的面貌出现，王翌都是以一柄玄铁重剑迎击，强横但足够有效。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对公众诉说自己的挫折，但困难是常态，如果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脆不要创业吧。”面对困难，王翌表现得非常强硬。

在普林斯顿的最后一年上了一门“高科技创业”的课程，接触了一些来自教授的创业的案例分析（或许也是因为美国学校的创业氛围比较浓厚），王翌很早就萌生了创业的念头：一个很棒的idea通过一群人的努力可以变为现实，这个太好玩了。后来去Google以及易传媒都在预备创业的规划之内：在Google学习怎么做最好的产品，在易传媒学习营销和市场，顺便也通过广告这样一个行业数据中心选择创业方向。

王翌的直接同时表现在这里：一旦知道自己要什么，就会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

比如读博士的时候，他曾经想要去咨询公司——当然是要最好的咨询公司麦肯锡。为了能给简历加分顺利拿到Offer，他提前一年开始竞选普林斯顿研究生会social chair主席。那一年刚好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美国的大学里因此洋溢着一股竞选热潮，往年并不抢手的职位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王翌花了很多精力去发动学生拉选票，最终以342票对318票险胜另一个候选人。毕业时王翌终于如愿拿到了麦肯锡美国Office的Consultant Offer——他是08-09年度获得这个Offer的唯一的华人，可是他居然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上文已经提及：王翌在普林斯顿的最后一年上了一门“高科技创业”的课之后特别想创业，衡量了一下，觉得去Google做产品是更好的选择。

学霸的世界，你们不懂。

采访进行到一半，王翌告诉我他需要参加创新工场的一个活动。“你跟我一起去吧，活动完了我们还可以再聊半个小时。”于是我跟着他去了创新工场，蹭饭、认识他在创新工场的一群“同学”们，被引荐给创新工场几个业务线的负责人——“呐，这里有碗”、“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雷锋网的记者林藠头”——一切都特别干净利落。如果性格里有半点扭捏，绝对跟不上王翌的节奏。

他的字典里大概没有“犹豫不决”这种词汇。

创新工场的活动上观察了两个小时，先锋志对这个人有了判断，散场后的问题就是集中反复推敲这个判断。

先锋志（以下简称“V”）：“你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吧。”

王翌（以下简称“王”）：“对，我是一个很直接的人（重复问题内容，表示强烈认同）。这也是我从美国人身上学到的很重要的一点，no bullshit，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V：“你独裁吗？”

王：“比较民主（之前王翌也说过他在美国受到的最大的冲击就是美国文化里对个性的尊重），我们很多工程师都有自己的想法，简直相当于半个PM；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发表对产品的看法，但是遇到僵持不下的时候，的确是由我来拍板。”

V：“你开除过人吗？”

王：“开除过，有人不是说过‘没开除5个以上员工的CEO不是合格的CEO’嘛，开除人本来就是CEO的职责之一。”

V：“会有心理挣扎吗？”

王：“也会挣扎。人没有完美的，用人是用优点而不是用缺点，只要大的方向是对的就没问题——那些人也不是能力不行或者有什么问题，只是跟你团队不契合而已。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因为自己招人的时候判断失误。”

V：“帮理不帮亲和帮亲不帮理，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王：“我对事情的判断肯定不是基于关系亲疏。我们之所以在一起做事，不是因为咱哥俩儿好，而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好像职业足球队，你能当主力就上，不行就把位置让给别人，拿冠军是我们的唯一目的。”

V：“有没有遇到过办公室政治？”

王：“这个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的团队不允许有这种状况。”

V：“但是如果你在别的公司，这种事情你控制不了。”

王：“所以我可能不适合给别人打工吧。”

“新东方只占了5%到6%的线下教育的市场份额，但是估值也有40亿美金左右，线上教育只会比线下市场更大，所以我们是有机会做得很大的。”当问及把“英语流利说”做成功的底气时，他说：“他说：“我们的团队应该是‘产品型’在线教育团队里最强的之一吧。””

问及对“英语流利说”的预期，王翌说：“预测未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实践它。”

附：末了，王翌说他们团队在很积极地招人：前、后端工程师，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工程师，UI视觉设计师，数据挖掘工程师，90后产品经理和产品运营，数据分析师，有产品思维的英语教材编辑等都在招。Email：jobs@liulis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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